贤味奶糖

悲剧痴迷

片段。
瞎jb写,别在意。
微凛遥

他站在那里。

此时正是黄昏时分,粘稠的夕阳抹开了蜂蜜,万物都甜美起来。他的赤裸皮肤也是,原本只是苍白的月光,现在却像浸在蜜水一般。凛挠了挠自己也变得滑腻的头发,趴在彩色玻璃旁,头顶就是圣母玛利亚慈祥的,却失真的面孔。他看着那个吉普赛人独自伫立在街头中心,四周车水马龙,不过在这样的光景之下,就连吆喝声,鞭策声也变得懒洋洋的,马车不情不愿地脱出两道细细的痕迹,远边的候鸟慢悠悠地飞过,化作天边伶仃的一两点痣。吉普赛人的同伴们坐在地上休息,时不时用奇异的语言交谈。放在地上的手鼓泛出金属的光泽,凛移动视角,就能被那张鼓刺痛眼睛。还有那只金色的山羊,卧在一个青年怀里,睁开她金色的眼睛,拿金色的目光看着凛,远远地好像冲他咧嘴笑了笑。

凛也嘿嘿笑了笑,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,他也顾不上膝盖处的酸麻,紧紧地再一次把脸贴上去。要开始了,他想着,他的缪斯,他的花冠女神,再一次翩翩起舞,三寸鞋跟击打着空心舞台,沉闷声响,旋转,旋转,显得那么纤巧,轻灵。他是赤裸着背部的,随着光线微妙地转移好似闪闪发光,肩胛骨随着肌肉缓缓挪动 ,柔软半透明的丝巾缱绻成薄薄的蝶翼,下一秒要长出飞走了。凛伸出手,遮住自己的半只眼睛。蝴蝶啊蝴蝶啊,是没有人妄想能够抓着的,是梦境中的痴妄。年轻的舞者抓着手鼓,一下一下敲着,数着自己脚下的节拍,嘭——嚓,嘭——嚓,是独一无二的安达卢西亚,嘭——嚓,嘭——嚓,是跳着七重面纱之舞的莎乐美,嘭——嚓,嘭——嚓。你叫什——么呀?然而年轻的吉普赛人只是兀自跳着,那身段是无人可比的,灵巧飞动,他那一层附在骨骼上的肌肉慢慢地,拉伸着,展现出美好的弧度。夕阳下的薄雾只是给他的身子勾勒轮廓,声音却诚实地不会谎言。他身上的金属环抖动着,声响便哗啦啦落下,碎片彼此碰撞细碎轻巧,于是这一切,一切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了,天地间都荡漾着他的舞步和玲珑的音乐,于是他的眼里都是他,如夕阳红色的眼睛里,都是他。那些黄金浇灌的岁月,都是他,都是他。

夕阳末了,他的眼睛还是红色的。

音乐停了,他站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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